四十一、

 

靳點頭,盯著江屏那雙大眼睛,終於可以伸手揉江屏的頭了,意猶未盡的將手抽回,輕咳幾聲故作嚴肅的道:「你面前的是玄冥之鏡,進去後你可以修練,且玄冥之境的時間是比人界一天更加慢的,仙界一天便是人界一年,卻也是玄冥之境的十年,在十年裡,我不教你任何東西,你只要想辦法活下去便行了。」

 

江屏聽完,便沉默許久後開口說:「裡面有什麼?」

 

靳嘆了一口氣,跟著伸出手掌,掌心立刻出現一條泛著紫光的手鍊。

 

「玄紫鍊,這條手鍊帶著,能給你一些幫助。」

 

「是你也不清楚嗎?」

 

「玄冥之鏡內有最適合的答案,出來後你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。」

 

江屏伸手接過了手鍊帶上,跟著身體泛著紫光,衣袍被紫光換成了紅色拖地的衣袍,讓江屏有些訝異。

 

而靳眼中閃過一絲詫異,隨即一閃即逝,趕緊催促江屏進入鏡中。

 

「師父,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?」

 

「皖絕我會照顧好他的。」靳回道,江屏只好憋著嘴踏入鏡中。

 

一道白光刺激著自己的雙眼,等到適應了這道白光後,眼前是一片血海。

 

江屏站在屍體中,手中不知何時握了一把劍。

 

江屏頓時感到一股窒息感,心臟像是被人掐住一樣,摀著胸口動彈不得。

 

前方來了人潮,人潮越走越近,從他身旁呼嘯而過,等江屏意識到胸口的疼痛時,胸口已經插著一把劍。

 

鮮血順著劍汩汩流下,流成一片血海,心臟越跳越緩慢的聲音、胸口一陣陣的刺痛感,人生走到盡頭才發現自己就這麼虛度。

 

好疼……

 

陌沂……皖絕……我好疼……

 

但江屏似乎無法死去,只能承受著這種痛苦,看著一次又一次的戰亂,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死亡,不管是亂箭射死,還是被刀刺死,只拄著手中那把劍看著自己無能的死亡。

 

無能的。

 

他像是被點了穴道,全身動彈不得。

 

突然,場景轉換,他被綑綁在柱上,雙手不停的流血,他覺得自己的血似乎正在流失殆盡,接著他看見了皖絕,而皖絕用著一雙哀戚的雙眼看著他,那雙眼中又多了更多的不捨的情緒。

 

身後有人舉起了劍指著皖絕的頭顱,不知道說了些什麼,皖絕扭過頭瞪視,跟著那人將劍舉高,打算揮下皖絕的頭顱,而皖絕卻閉上雙眼,一心求死。

 

不……皖絕……

 

這一切都太煩了,不管是戰亂也好,是陌沂還是皖絕,還是這該死的世界也好……

 

一切都、一切都不關我的事,

 

所以──

 

摧毀吧!

 

一股氣勁憋在胸口亂竄,江屏一運氣,噴出了一口鮮血,氣勁打通了任督二脈,渾身舒暢,衝破了他動彈不得的穴口,一下子破了融合,跟著凝氣到自己的劍上,江屏指著劍衝向那道打算揮下皖絕的那人,卻撲了空。

 

場景變成了仙界,低頭卻見自己穿著一道白袍,皖絕朝著他走了過來。

 

『主子,你真要去?』

 

『你說我能不去嗎?蒼天百姓被戰亂所苦,仙界跟魔界打成了什麼樣子?百姓們苦不堪言,就因為我們神魔兩界互相爭奪天下?』

 

皖絕一把拉住江屏的手,將他擁入懷裡。

 

『但是……你明知道閻煜他實在太莫測,連曹神將也不是他的對手……』

 

江屏推開了皖絕,開口道:『那我更應該要去,沒了這片土地,我們在無安家居所,皖絕,我一定會回來的。』

 

江屏一回頭,場景便又換成了一片墓園,而許多死後未投胎的人便在這片墓園安居。

 

江屏此刻罩著一襲兔毛大衣,站在墓園前呆愣。

 

『未亡人。』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,跟著身體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,落入了一人的懷中。

 

那剛毅充滿威嚴的俊容,伸出手勾起江屏的下巴道:『明是仙界的人,為何進入黃泉?』

 

江屏看著閻煜,接著開口道:『軒轅冥入魔界想來找教主討教討教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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