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七、

 

皖絕揮開了他的衣襬,冷漠的轉過身看著江屏。

 

「你學不乖嗎?當年你是被怎麼利用拱上血祭的?你現在還要冒風險解救仙人魔三界?」皖絕語氣平平淡淡,卻明顯感受到他的怒氣。

 

江屏第一次看皖絕這麼生氣,抬頭看著皖絕,頓時鼻頭一酸,心底一股委屈,哽咽出聲:「這次……你跟我一起。」

 

皖絕聽了一愣,伸手將江屏抱進了懷裡。

 

「好,你死我豈能獨活,千年太長,你走了我便陪你,轉世輪迴後我們再一起。」

 

江屏回抱住皖絕,想起千年前自己扔下了皖絕去找閻煜,結果皖絕真血洗了仙界,倘若江屏不把自己的來歷告訴皖絕,自己若幫陌沂收拾了伏魔鮫,完成了最後拯救世界的劇情後,回到了現實世界,那這人會不會真的尋死呢?

 

江屏希望這人活下去,人生第一次這麼渴望這個人能幸福,他捧住了皖絕的臉道:「皖絕,如果我在你面前死了,你要相信我的精神沒死!」

 

皖絕詫異地盯著他,江屏接著說:「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,我是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,雖然我是軒轅冥轉世,但是我可能會回到我原來的時空!」

 

皖絕像一桶冷水往頭上潑,完全聽不懂江屏在說什麼,他拉著江屏疑惑地開口:「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?」

 

「不是,皖絕你聽我說,我是另一個世界的江屏,我也是很疑惑,我為甚麼會有軒轅冥的記憶?我一定要幫陌沂打敗伏魔鮫,拯救完世界後,也許我能理清來龍去脈也說不定!」

 

「那你要回到原世界?」皖絕看著他,江屏被他盯的心虛,跟著開口道:「我……」

 

「我千辛萬苦找到你,你卻說你還要走?怎不如留在這個世界就好?」

 

「皖絕!你不懂……另一個世界有我媽!還有我的朋友們!我也需要理清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!」江屏覺得皖絕自私,但他又何嘗不是?皖絕推開了江屏,不發一語的進屋,江屏頹喪地望著他進屋的背影,跟著眼前的視線模糊一片,他伸手去擦,卻發現自己的臉上都是淚痕。

 

皖絕和江屏冷戰,陌沂稍晚後便醒了,回想起自己的醜態,便到了河邊找江屏,江屏蹲坐在河邊,看著魚在水中游來游去,他嘆了一口氣。

 

「咳嗯……」陌沂輕咳,引起了江屏的注意,江屏扭頭發現是陌沂,便調侃道:「大酒鬼起來啦?」

 

陌沂摸了摸些微發燙的臉頰,跟著道:「軒轅前輩。」

 

江屏漾開了笑容,拍著自己身旁的大石。

 

「我是江屏,不是軒轅冥。」

 

陌沂看著江屏的笑容愣了愣,緩緩上前坐在大石上。

 

兩人靠著肩沉默許久,跟著江屏先開口:「你知道我那日……沒惡意吧?那個時候記憶還沒完全回來,而且回想到血祭時的記憶跟很多戰爭的畫面,所以比較衝動。」

 

「啊?……嗯……」陌沂回道,接著又是漫長的沉默。

 

「陌沂……不管我是不是軒轅冥,你都是我重要的人。」江屏開口,陌沂沒聽清,抬頭看著江屏,「什麼?」

 

「沒事,我先走啦!」江屏起身,打算離開時,陌沂卻牽住了他的手。

 

「江屏,我可還沒允許你走!」陌沂開口喚道,跟著抬起頭看著江屏。

 

江屏轉過身,想起在過五關的那句話,那時一起同甘共苦的那人,向著他表白的那人。

 

「江屏,我知道你跟皖絕經歷很多,我也無法取代他在你心中的地位……但你……能不能心中在寬一點,放一個我的位置?」

 

江屏聽得咋咋呼呼,陌沂站起身,捧住了江屏的臉頰,附上了江屏的唇。

 

「唔嗯……」江屏瞪大了雙眼,卻沒有推開陌沂,伸手環抱住陌沂。

 

「江……」皖絕來到河邊打算跟江屏道歉,卻湊巧撞到這一幕,愣了愣,便又離開。

 

江屏的腦袋暈暈乎乎,推開了陌沂後,便走回了房間,見皖絕背對著他,江屏躺了下來打算抱住皖絕,卻被皖絕拍開。

 

「還在鬧脾氣?」

 

皖絕不回答,江屏轉過身被對皖絕,沉默著卻怎麼也睡不著。

 

皖絕也睡不著,許久後才開口:「江屏,我雖然是妖獸,但我也是隻雄性,也是會有佔有慾,你老是這樣曖昧不明的,縱使我在愛你,有天也會無法握住你。」

 

江屏聽了,轉過身,看著皖絕的背影,靜靜地貼上皖絕的背後。

 

皖絕這才感到心安,很快便入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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