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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可涼回到家,看他老子站在房間內指揮著搬家工人家具擺哪,沐可涼開口叫喚:「秦叔,我回來了。」

 

他爸叫秦少天,也是青祥國當地的大醫院院長,總共娶了兩個妻子,兩個小孩,另外傳言在外有個私生子,沐可涼的大哥叫秦穆,二哥秦可,大哥大他兩歲,秦可跟他同班,而秦少天對於自己的爹有一段過去,算是秦少天的情史當中最轟轟烈烈的,之後秦少天再也不娶,當年沐蘇懷著孕離開了秦少天後,秦少天便一直找沐蘇,但因沐蘇只愛秦少天的錢,而且討厭秦少天家中的兩個老婆,所以寧可讓秦少天花錢跟他買沐可涼的扶養權,也不願意跟秦少天回家。

 

沐可涼聽了秦少天說的這些往事後,也只是平淡地接受了現實,比起同齡的孩子,沐可涼的思想成熟許多,秦少天看沐可涼,就真的像是看著他跟沐蘇兩人間的結晶,秦少天有意好好照顧好沐可涼,沐可涼也知道,卻開不了口叫他一聲爸。

 

「涼涼,回來啦?」溫潤的嗓音叫喚著沐可涼,沐可涼嗯了一聲,便走進房間裡關門。

 

秦少天嘆氣,搬好家具便敲著沐可涼的房門:「涼涼,我幫你弄了碗湯麵,出來吃啊。」

 

沐可涼聽著音樂,此刻聽到敲門聲,便大聲說:「我不餓,你先回去吧。」

 

秦少天無奈的搖頭,替沐可涼把湯麵放到餐廳桌上,並留了一張紙條,之後對著房門喊道:「那我回醫院啦!」

 

沐可涼沒回應,秦少天離開後,沐可涼才打開房門探頭,確認秦少天已經離開後,才到餐廳吃飯。

 

沐可涼打開蓋住碗的盤子,香噴噴的熱氣撲了上來,打霧了他的鏡框,沐可涼摘下了眼鏡,拿起筷子吃著麵,一邊吃,眼淚一邊滴落了下來。

 

「太燙了……」沐可涼哽咽,吃完麵後,他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裡打量著自己的新家,撲實簡單的色彩,卻有著一般家庭應有盡有的物品,甚至還有他舊家那邊的物品也被搬了過來,沐可涼走到床頭,看著床旁放著的相片,一張是他母親的,一張是他小時候的,獨獨少了他父親,沐可涼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。

 

「喂?秦叔?」

 

秦少天正在做著手術,聽見了沐可涼的聲音問道:「怎麼?」

 

「秦叔謝謝,還有……」沐可涼頓了頓,跟著說:「下次床頭上的相片再多放一張你的吧。」

 

沐可涼掛斷了電話,秦少天一愣,跟著對著他的助手說:「我兒子叫我去拍照,去幫我準備一套好看的西裝。」秦少天說完繼續若無其事地做著手術。

 

沐可涼全身痠痛,在家中翻了一下發現沒有藥品,便打算去醫院找認識的護士請他幫忙擦藥,反正他去醫院擦藥不用錢。

 

沐可涼拿了錢包出門,經過小巷子時突然聽到一絲微弱的貓叫,沐可涼好奇地朝著巷子內走了進去,他順著摸乳巷走了進去,直到路變得寬敞,他又聽到了貓叫聲,變得清晰起來,便翻找著紙箱仍是沒有看到貓的身影,便又往下走了下去,看到一名男子手上抱著一隻貓,便趕緊上前查看。

 

男子渾身是血地躺在血泊中,沐可涼探著他的脈搏發現還有心跳,拍著他的臉試圖叫醒他:「先生……先生?」

 

男子聽到了沐可涼的叫喚,微微瞇起眼,看到了沐可涼緊緊抓住他的手:「救……救我……」

 

沐可涼轉過身,原本想要離開,卻又聽到那隻貓的叫喚:「喵──」

 

沐可涼回頭,看著躺在血泊中的人,低聲咒罵:「可惡!」

 

跟著上前彎腰扛起了那人,沐可涼覺得今天自己一定是吃錯藥了,怎麼這麼好心的救人?

 

沐可涼化作半獸形,青色的麟紋布滿下半身,一條長長的青色尾巴閃閃發著光澤,褲子撐破了,下半身變成了獸型,他扛起了半死不活的人,立刻往醫院跑,衝進醫院時嚇到了那名護理師,沐可涼趕緊又變回了人形。

 

「梅叔,是我。」

 

「涼涼?快!把那人抬到擔架上!」護理師趕緊推過擔架,沐可涼將那人放到了擔架上,跟著護理師協同推進了急診室。

 

沐可涼在急診室門口等,秦少天接到消息趕緊趕了過來。

 

「涼涼,你沒事吧?」秦少天擔憂地看著沐可涼,他抓著沐可涼的手,卻發現沐可涼身上青青紫紫的瘀青,皺眉問道:「怎麼弄的?」

 

沐可涼抽回了手,冷淡地說:「在學校摔了跤。」

 

秦少天見沐可涼不想多談自己的傷,便問道:「怎麼回事?我聽到你在急診室,還以為你受了重傷。」

 

沐可涼抬頭看著秦少天,跟著說:「秦叔,我在路上撿到一個人,他傷很重。」

 

秦少天了解了來龍去脈後,摸著沐可涼的頭道::「放心,爸去幫你看看。」

 

說完秦少天走進急診室,沐可涼在外頭候著,過了好幾個小時,秦少天出來,摸了摸沐可涼的頭。

 

「秦叔。」

 

「他沒事了,但他還在昏迷,現在也晚了,爸帶你回家?」秦少天對著沐可涼說,沐可涼聽了,乖巧的點頭。

 

秦少天一看沐可涼就覺得投緣,比起秦穆跟秦可,沐可涼這孩子確實得讓他心疼,秦少天拉著沐可涼的手要走,沐可涼卻停住了腳步。

 

「秦叔,幫我上個藥吧。」沐可涼話一說完,便向後暈了過去,這下換沐可涼被送進了急診室。

 

隔日醒來時沐可涼的手上已經打上了石膏,秦少天在他床旁候著。

 

「秦叔。」沐可涼喚道,秦少天默不作聲,許久才開口問道:「甚麼時候受的傷?」

 

沐可涼心下一涼,想到自己受傷的事情還是被這人發現了,開口冷淡地說:「初三。」

 

「傷成這樣,之前你的手差點就廢掉了,又把受傷的韌帶扯到,這樣下去你就要殘廢了知道嗎?」秦少天激動的說,跟著問:「為甚麼都不說?」

 

沐可涼冷嘲的笑著道:「你又不在我身邊,我跟誰說?爹也是,我在家就對我拳打腳踢,我快死了也沒見他出面,差點被打死了他也沒出現。」

 

秦少天聽了一愣,跟著將沐可涼攬進懷中。

 

「涼涼……爸對不起你……一定會醫好的……」

 

沐可涼一愣,沉默地讓秦少天緊摟著他,可笑的看著秦少天那遲來的父愛。

 

秦少天走後,梅叔帶他去找那名男子,沐可涼走進了病房,見到那紅髮跟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躺在病床上。

 

沐可涼坐到了他的床邊,而此時紅髮男子似乎聽到了聲響,睜開眼。

 

「水……」嘶啞的嗓音,沐可涼一聽趕緊去倒水,打著石膏的手不方便,把大部分的水都倒了出來,沐可涼顫抖著一隻手將水遞給他。

 

「給。」

 

男子坐起身,接過了沐可涼的水咕嚕咕嚕便喝了精光。

 

「我在巷口看到你滿身是血,便把你帶來醫院,你叫甚麼名字?」沐可涼問到,那人挑眉,沉默地望著他。

 

「名字?」沐可涼問道,見這人好像有點傻,伸手想戳他額頭,便被這人一手抓住。

 

「紅……晏……」

 

「紅晏嗎?你住哪?」沐可涼接著問,只見那人搖著頭,沐可涼又問了一些問題,但除了名字外那人全部都不知道。

 

離開了病房後,沐可涼打著石膏回學校上課,一走進教室,原本喧譁的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。

 

沐可涼因昨晚出門的時候將眼鏡放在了家裡,所以現在是直接從醫院趕來上課,便忘記戴眼鏡了,沐可涼戴上黑框眼鏡後蓋住他的那高傲清冷的氣質,多了點平庸書卷氣息,但沒戴黑框眼鏡時,一雙青色眼瞳乾淨純粹的望著班上的人,有稜有角的五官襯出俊俏的面容,甚至跟班上的邱冥相比還不相上下,班上的人一愣,又想到沐可涼是個母性,紛紛變得有些躁動。

 

沐可涼昨晚沒睡好又吊了一整晚的點滴,臉上變得有些蒼白,再加上手打著石膏,變得脆弱引發這群公性的保護欲,同時也引起部分對沐可涼不滿的人的肆虐欲。

 

沐可涼走到自己的位置上,看到熙朝陽對著自己揮手,原本想坐下,卻從身後被人環抱住,一路推到邱冥的位置上。

 

「你……」沐可涼還沒說完,便聞到這人身上濃烈的氣息,邱冥,邱冥低聲在他耳旁說:「你想死嗎?」

 

沐可涼來不及反應,便見邱冥將自己帶到他的位置上壓著他坐下,跟著坐到了他身旁,而被霸占座位的同學只好摸著鼻子去坐沐可涼的位置,一坐到沐可涼的位置便聽到那人的哀號。

 

「怎麼都是膠?我褲子黏在椅子上了!」

 

全班哄堂大笑,但沐可涼可笑不出來,他看了邱冥一眼,心道這人是在幫他嗎?邱冥翻著書,轉頭看到沐可涼在看他,視線湊巧對了上眼,邱冥扯開嘴角道:「怎麼?愛上我了?」

 

沐可涼別開頭,假裝沒聽見,邱冥在沐可涼桌上放了張紙條,沐可涼打開。

 

『手傷還好吧?楚卿不知道下手會這麼重,要跟你道歉。』

 

沐可涼在紙條上寫了字便扔了回去。

 

邱冥打開,便見道沐可涼寫的三個字:『死不了。』

 

邱冥心裡嘀咕愛逞強,跟著又寫了個紙條扔給他。

 

『我不是說要當你的傭人嗎?看你手受傷的份上,今天就開始吧。』

 

沐可涼看了開心地漾起笑容在紙條上寫著字,卻被邱冥偷看到了,邱冥一愣,跟著愉悅的看著沐可涼。

 

沐可涼抬頭,發現邱冥一直盯著他看,便不客氣地將紙條扔回去:『先叫聲主人聽聽。』

 

跟著下課鐘聲響起,沐可涼東西收了打算去醫院看紅晏,熙朝陽原本想來找沐可涼卻被楚卿擋住,沐可涼正想要衝出教室,卻被邱冥攔腰扛起。

 

「邱冥!放開我!」沐可涼壓低聲音說,邱冥無視他,扛著他走出教室,沐可涼只有一隻手能動,那隻手又被邱冥抓住,而打石膏的手邱冥像是怕壓到,換了個姿勢變得像公主抱一般的姿勢,沐可涼覺得丟臉,乾脆將臉埋進邱冥胸膛。

 

「你渾蛋。」沐可涼低聲咒罵,邱冥抱著沐可涼到他的車前,邱冥開了車門將沐可涼放上車,自己開了駕駛座的車門上車。

 

「你知道你有多危險嗎?」邱冥低聲說,沐可涼一愣,不解地望著他。

 

「秦可想動你,陳木也想上你,你還敢一副脆弱的樣子來學校?」

 

沐可涼伸手捎了捎頭,跟著煩躁地說:「不然我該怎麼辦?昨天楚卿的那一擊,我原本受傷的韌帶又斷裂了,現在右手幾乎是完全沒辦法動了,要不是你們昨天下課後堵我,我現在也不會這樣。」

 

邱冥發動了車子說:「那不一樣,我怎麼知道你手受傷,我只是想看你能不能成為我的人。」

 

沐可涼一愣,跟著說:「謝謝你今天座位的事情。」

 

邱冥聽了,轉移話題問道:「你要趕去哪?」

 

沐可涼被他一提及,便道:「青祥醫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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