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不輕易告訴他,他對他來說有多重要。
僅僅那句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,
僅存著的、
與世界聯繫的人。
六月初夏,張起靈伸手,接住窗外落下的雨水。
來人踩著雨水哼著小曲,而西冷印社卻是一片死寂。
布滿灰塵的古董店,仍有一人佇足在這。
張起靈靠著窗,身旁擺放著一個香壇,
香已經燒光,剩下餘灰。
人去簍空,張起靈坐在這靜靜等著那人有天回來。
多少日升月落,多少春夏秋冬。
終有一天,一名剪著俐落短髮的年輕人進了西冷印社,
張起靈看著那名年輕人,眼眶一熱上前擁住了他。
手臂卻從那名年輕人的身體穿過,
年輕人像是沒見著他般,從他的身體穿過。
張起靈這時才明白自己已經死了。
在他回到西冷印社時,吳邪早已去世並投了胎。
而他對這世上仍有思念,投不了胎。
魂被鎖在這西冷印社。
直到多年後,投胎的吳邪再度回到這。
吳邪轉過身,瞪大雙眼看見原本自己身後沒人,此刻卻出現一名男子微笑著望著他。
脣形像是在說一句:「吳邪,我愛你。」
之後隨風消逝,化成微塵。
吳邪眼眶莫名濕潤,上前握住那剩下一筆微塵。
張開卻是空無一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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