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家的小老闆,自從至長白山回來就陷入了一陣沉默,他變得沉默了,總是默默的站在窗口,望著遙遠的彼方,抽著一根菸,抽完了換了一根,我跟他說這樣子會早死啊!而他也只是笑著回答我,沒關係,沒有他的日子,有跟沒有差不多,然後又繼續抽著菸。

偶爾在北京的王胖子跟解當家,會來找他,那個時候他都會叫我用最好的茶葉泡上一壺茶,嘖!那個奸商小老闆,居然這麼看重他們兩個。

有一次,我聽到他跟解當家說,說什麼就算要等上他小三爺這條命,盼也給他盼回來,而解當家只是搖著頭,嘆道:「小邪,你陷太深了。」然後老闆用力地拍了桌子,忿忿地往店鋪走了。

日子日升月落,歲月如梭,十年很快就過去了,歲月在小老闆臉上染上一層風霜,在某一個月,小老闆出了一趟遠門,回來以後感覺失魂落魄的,彷彿一條遊魂,菸抽得更兇了,也常常找上王胖子他們去喝酒,每日都喝得醉醺醺的,我跟他說這樣對身體不好,他只道這樣會覺得時間過得比較快一點。

日子一天一天過去,我將歲月都砸在這間古董店,總是待在小老闆身邊的我,觀察他似是成了生活最大的樂趣,某日解當家帶著一個戴墨鏡的男子來到店鋪,跟小老闆說了一些事情,小老闆聽了以後充滿皺紋著手不停的顫抖著,最後嘆了口氣道:「你就跟他說吳邪死了吧!盼不到他回來死了吧!天真無邪已經為了小哥等了十年,回來與否,吳邪也不再年輕,也不再天真。」小老闆說完,拄著拐杖默默地回到了房間。

再過了幾年,小老闆得了肺炎住院了,小老闆叫我帶著妻小好好度日,然後又叫了王胖子他們一群人,那群人當中多了一位我見過幾次面的人,穿著深藍色連帽衫,沉默地佇立一旁,總是凝視著遠方,讓人猜不透的男子,一個一個被小老闆叫了進去,就像是等待小老闆的死亡般,氣氛讓人凝重。

直到最後一個男子進去,小老闆雙手顫抖著,瞪大雙眼看著他,而沉默的男子默默開了口叫了小老闆的名子,而小老闆用盡全身的日氣說道:「我不是吳邪,無邪已經死了,在你進青銅門的十年後,吳邪回去找你就跟著你一起死了。」小老闆別開了頭,讓眼淚自雙頰落下。

男子似是有話想說,卻又欲言又止,最後男子還是走了。

當晚,小老闆問了我有沒有喜歡過誰?我答了自己的妻小,然後反問著小老闆,小老闆只是沉默,然後笑著道:「有啊!只是好痛。」沒頭沒尾的答案,小老闆說他累了,然後閉上雙眼就睡著了,他睡著時,臉上還帶著笑。

隔天,我要叫小老闆吃個飯石,他就叫不起來了。

 

說起小老闆這一生,也只能說一個癡字來形容了。

 

愛你我不後悔
愛你我從不後悔,
哪怕走到盡頭愛也會很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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